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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宜:“天不亮就起身了,说是北镇抚司有公务要办,得先走一步……他临走前特意吩咐了,说您昨晚喝多了,让我们备好醒酒汤。”

杨帆一副沉到底的心肝像是被谁渡入一口活气,陡然活份起来。他抬起头,半是期待半是忐忑地问道:“你瞧着……张指挥使临走时,情绪如何?是火冒三丈,还是阴沉沉的,像是要杀人?”

梁宜皱眉回想片刻,摇了摇头:“都不是……张指挥使走得匆忙,看神色倒还好,没有发怒的迹象,只是不怎么拿正眼瞧人。”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倏尔瞪大眼:“侯爷,该不会是你昨晚喝多了……”

杨帆登时悬紧了心,唯恐被梁宜瞧出什么端倪。

就听梁宜下一句道:“……大半夜撒酒疯,拿张指挥使当人肉沙包,揍了人家一顿吧?”

杨帆悬起的心重重拍回胸口,心说:浪费老子感情!

不过,从梁宜这番话里,定边侯总算确定了一点——对昨晚那场乌龙,张景澈并没太往心里去,至少没在意到火冒三丈、喊打喊杀的地步。

“那姓张的小子看着冷心冷肺,对我倒不算太无情,”定边侯得了便宜还卖乖,蹬鼻子上脸地想,“我想的那事……说不定真能成!”

张景澈确实没往心里去,虽然被定边侯拉着共枕一榻有些尴尬,还被迫灌了一耳朵醉话、胡话,但他并没觉得受到冒犯,更不打算抽刀子砍人。

可能是因为定边侯实打实地喝醉了,张指挥使不愿跟个醉鬼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