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脚步一顿,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旁边早有人一脚踹来,将倭人首领摁在甲板上:“混账!我家侯爷身份贵重,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倭人首领半身披血,目光却如钉子一般,不依不饶地戳在年轻人身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年轻人一只手背在身后,长刀刀鞘轻轻拍打着后脊。闻言,他弯下眼角,对倭人首领露出一个搀着嘲讽、拌着欠揍的笑容:“我姓倪,叫倪老子!”
倭人首领一愣:“倪老子?那是什么人?”
一旁的亲兵嘴角抽搐,只见那大殷定边侯分外欠揍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走了。
东海上的战事发生得突然,消弭得也迅速,不过一个昼夜,已然尘埃落定。陆巡带人清扫了战场,待到诸事暂毕,总算抽出空闲,赶来拜见定边侯。
只见指挥舱摆开巨大的沙盘,杨帆拎着各色不等的旗子,饶有兴味的往星罗棋布的小岛上插去,陆总兵不敢怠慢,还没进门,人已单膝跪下:“卑职见过侯爷!此次劳动侯爷大驾,卑职着实惶恐……”
话音未落,只听风声骤起,一样物件被掷到面前。
陆巡自知理亏,不敢闪避,硬挨了这一下。幸好那不是什么杀器,只是一面小旗,轻飘飘地落在头上,不痛也不痒。
陆巡的冷汗却疯狂飙出,从原先的单膝跪地改为双膝,俯身叩首不已:“卑职知罪,请侯爷恕罪!”
杨帆皮笑肉不笑地提起嘴角:“陆总兵确实应该请罪,不过不是跟本侯,是向圣上和朝堂诸公请罪——东瀛人只差在东海建起一座江南大营,你这个浙江总兵却懵然未觉,请问你脖子上顶着的是啥玩意儿?夜壶吗!”
陆巡诚惶诚恐:“侯爷恕罪,不是卑职不尽心,实在是有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