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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有人颤巍巍地开口,听着像是军医:“大人的伤势已经化脓,要想痊愈,怕是得剜去腐肉,再用淡盐水清洗干净!”

韩洵倒吸一口凉气:“背上的伤口已经烂成一片,都剜了……怕不是要见骨?”

张景澈语气淡淡的,透着些许无所谓,仿佛那腐烂的伤口不是长在自己身上:“无妨,就都剜了吧!”

韩洵有些犹豫:“这哪受的住?大人,卑职听说太医院有凝神止痛的丸药,对外伤最有效不过。虽然那药金贵……可杨帅保不准有!要不,卑职去问问杨帅?”

张景澈漫不经心地否了他的提议:“不必,就这么动手吧!”

杨帆摸了摸胸口,用鼻子喷了口气。

凝神止痛的丸药他确实有,现在就揣在怀里,本打算做个顺水人影,谁知那姓张的小子死鸭子嘴硬,宁可效仿前人刮骨疗毒,也不肯向定边侯主动示好。

“好像本侯求着你似的!”杨帆没好气地想,“不找我拉倒,本侯权当不知道这事,最好痛死你个奸佞小人,省得回到京中狐媚惑主!”

想到这里,杨帆十分心安理得地转过身,甩着子虚乌有的大尾巴,一摇三晃地走了。

北勒和大殷签订盟书,杨帆却不能立刻回京,作为三军主帅,他要收拾善后,要妥善安顿伤兵和俘虏,要盯着北勒交齐约定好的岁贡,虽说有卓九思帮着分担,他这个定边侯总不能躲懒不露面。

待得诸事暂毕,这个年关也过的差不多,转眼到了承平二十三年的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