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的事儿,只要一闭眼,就会浮现眼前。
一切都染上了刺目的鲜红,温热的液体变得滚烫,烫得他止不住地颤粟。
在跪在韩毅身边之时,他才知道原来人悲伤到极点,连一声发泄的哭泣,也发不出来。
只有颤粟,控制不住的颤粟,击溃了他的一切。
蓦然,眼前突然变得嫣红,他不由得脚步一顿,倏地用手抓住扶手。
再次睁眼,看清一阶阶楼梯之后,后脊冒出一层冷汗。
如果,刚才在恍惚之间,脚下一滑,会不会滚下去?
“咻!”一声穿堂风,把窗外的落叶卷进楼梯上,一地残骸。
落叶像是有了生命,在疾风卷疾之下,一点点朝着他的脚步的方向进攻。
涨潮的海水预示着未知却能想象的危险。
终是,卢郁之信奉马克思,目睹这样的古怪的场景,心跳也漏了一拍。
趋害避利的天性让他下意识后退,眼见着落叶逼近,心跳骤然加速。
“卢郁之!”在落叶逼近最后一秒之际,清亮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
他寻着声音看去,在上一层的楼梯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后退!”她一声呵令,他下意识遵从。
匆匆退到墙边,他的目光随着她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