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笑的很甜很甜地跟他说,
“这是我爷爷烤的,特别好吃!”
“忍痛割爱给你尝三十八颗哦!”
徐听眠不太喜欢吃小零食之类的东西,
但他看到纪柠笑的那么开心,
透过她的双眼,仿佛能看到女孩被一个很慈祥的老人摸摸脑袋,递过来一袋子烤花生。
他也从未见过纪柠的爷爷,
可他想啊,那一定是一位非常非常温柔的老者。
“他在我大一那年,就因为癌症,走了……”
纪柠断断续续地说着,
说着小时候,爷爷家门口高高的柿子树上,总会留着好几个红彤彤的甜柿子。
冬天的初雪一下,柿子熟的发紫,小小的纪柠裹着棉袄,看爷爷爬着梯子上去给她摘下来一颗又一颗的柿子。
还有夏天里池塘的鱼儿,秋天金灿灿的麦田,爷爷养了好多好多只兔子,给纪柠抓过来抱着玩。
好像爷爷奶奶年轻时感情很好,纪柠对奶奶没什么印象,但是似乎每一次跟着爷爷上山玩,爷爷都会去奶奶的坟前,用锄头除除草。
现在他们终于再一次在一起了。
这些事情,永永远远都停留在了2013年的那年暑假。
徐听眠很难过,在他不知道的这十年里,他一直以为受苦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甚至因为恨意,都不曾回去联络过过去的同学。
原来在他憎恨的这十年,不只有他在痛。
他应该回来一趟的,他都能想象得到,13年的暑假,纪柠该是多么的伤心,是的,纪柠说道的一个人去商场吃焖锅,一个人吃掉了整整一桶米饭,在很多人很多人诧异的目光中,呆滞地塞完,然后跑到厕所里去,吐完了,看着父亲给自己发过来“什么时候来接你啊跟同学玩的开心吗”的话,
蹲在地上,呜呜哭。
就是纪柠的19岁。
她在黑暗中,麻木地吃,在最孤独最寒冷的烂泥里,用食物保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