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
徐听眠的声音,终于摩擦着听筒,响起。
“柠柠。”
脱出口的话,?沿着遥远的无线电,一丝一丝,在冰冷的夜空中,慢慢绽放。
依旧是那么的温和。
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束光,
突然——
就把阴霾彻底撕裂!
“我知道啊。”
……
……
……
纪柠俯身抱着膝盖,?剧烈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徐教授推去学校里所有还没了结的事务,
改签高铁,直接回了a市。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完完整整在a市过过一个假期了,?之前在国外,不说国外大学放假时间跟国内不吻合,就算阴历年能给放一个星期左右的假,徐听眠也会基本上不选择回来。
a市这些年变化很大,但也说不上来哪儿改变了什么。葱省十八线的一个小沿海城市,除了房价高工资低考编难进外,大家的生活节奏还是很慢慢悠悠的。
徐教授行李箱都没有放,也没通知家里自己改签提前回来,冒着大雪,在高铁站拦下一辆计程车,
“碧山临海,谢谢!”
纪柠不知道徐听眠今天就回来,其实昨天晚上的电话里,徐听眠跟纪柠说了他马上就改签,
可是昨天,情绪太崩溃。
到最后脑子都哭成了混沌,鼻涕眼泪一抓一大把,后面徐听眠究竟说了什么,纪柠一个子儿都没听进去。
她一上午就浑浑噩噩趴在床上,也没去吃东西也没看看手机,实在是太难受了,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没了灵魂。
所以楼下门铃响起时,她下意识以为是幻听了,又把被子蒙回脸上。
可视电话锲而不舍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