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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听眠注意到了纪柠的目光,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玻璃杯,

又折回身,再次弯腰,用新的棉签蘸着水,擦了擦纪柠的唇角。

两人贴的很近,纪柠闷闷的鼻子里,闻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一如既往,和十年前别无二致。

她突然就感觉到眼眶一酸,人生病了总是容易脆弱,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两行泪水,唰地下子就滚落了下来。

徐听眠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握着棉签的手却顿了一下,他将棉签放到桌面上,然后用拇指贴上纪柠的眼睑,

把那泪水给抹去。

护士敲敲门,进来给纪柠拔针。纪柠从小就不怕打针,但是大概真的是因为发烧发的,情绪极度不稳定,也或许是因为心里最想念的那个人就在对面陪着她。

针从手背的血管中抽出来那一刻,针管刮蹭血管壁,引起一阵麻麻的疼。

纪柠的眼睛又红了一圈。

徐听眠站在床头柜旁,大手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摸了摸,

“不疼的。”

打完针,纪柠犯困,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大约在下午四五点钟时,才再一次醒了过来。

都说冬日里最不能午睡,因为一觉醒来,望着窗外落日漫天弥漫,红色与深黑交接,冷风吹动着落叶与枯枝,

会让人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徐听眠依旧坐在窗边,他真的很疲惫,纪柠睡着的时候,他也跟着眯了眯眼。这一次纪柠彻底缓过神来,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床褥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徐听眠瞬间苏醒,抬起头来。

纪柠瞬间愣住。

仿佛有一万个问题在胸口,呼之欲出,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隔着不到一张床的距离,在落日与黑夜交界处的傍晚,没开灯的病房被昏沉的光影切割成一条一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