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管结果如此严重,宣染也只是在听到这个结果时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下,他自以为藏得极好,却无法逃过裴颂的眼睛。
他强壮镇定,看似完全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甚至对自己的修为能精进与否并不关心,只一味地重复:“请跟我走吧。”
局面近乎僵持,裴颂冷下脸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透明。他虽身为神医,却常年病态,仿佛随时准备驾鹤西去。
他伸手将晗下匕首推远,然后漫不经心地站起来,竟还悠闲地倒了杯水,似乎完全没有对于危险的恐惧。
这时候,宣染倒是没再拦他,只是紧紧看着对方的动作,攥紧匕首,藏在被褥之下的膝盖屈起,眼底带有浓浓的防备,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给。”裴颂将水杯递上前,但宣染只是沉默,并没有伸手接过。仿佛除了“跟我走吧”四字以外,便对他无话可说。
裴颂觉得这小孩着实有些难应付,他撇撇嘴,自己将那一杯茶饮下。
像是实在无法了,才慢吞吞地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抱胸,完全没有传闻中神医应具备的仙风道骨:“说吧,他找我有何事?”
这个“他”,两人都心知肚明。裴颂也不准备绕弯子,虽然他并不愿意前去,至少要先把前因后果了解清楚,看看慎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见宣染神色挣扎了下,手指攥紧床被,于喉咙中艰涩吐出两字:“不知。”
紧接着,他陡然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几乎震声道。
“你给我下药?!”
裴颂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那模样就像是在说:你该不会以为只有茶水中才能用药吧?
他对用真话丸控制宣染之事不予否定,但裴颂还是对这个回答微感意外,不由得跟着重复一遍:“不知?”
“……不知。”宣染屈辱似的闭紧眼睛,嘴里却诚实地跟着吐露真言。
裴颂挑眉,看着这小孩的表情,莫名产生了逗乐的兴趣。他故意凑近,轻捏住宣染的下晗尖部,强迫对方转过头来,睁开眼睛:“他什么都没说,你就心甘情愿为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