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川当时受伤十分严重,治疗无效,慎楼以为师尊当真受了重伤。但看现在贺听风不像是有什么大碍的模样,他总算放下心来。
贺听风的谎话被陡然拆穿,颇有些恼羞成怒。这个时候,他的表情倒是有了几分泽川的影子,不管不顾似的:“你不是问我何时开始怀疑吗?”
他突然从身后摔出一件衣袍,整体为玄,勾勒金边,素净中隐藏富丽堂皇,显而易见是无上晴的产物。
“这是本君从十方狱中找到的,如果说之前皆为怀疑,那么这件玄衣的存在,我没法说服自己不信。”
他语气甚至带上些炫耀,似是要好好比较一番,谁的证据更有力。
明明年岁过百,此刻脸上显露的洋洋得意,竟将他表现得如同孩提一般幼稚。
慎楼怔然看着这件玄衣,猛然闭紧了嘴。若非被对方找到证据,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在十方狱留下痕迹。
当初他时刻提心吊胆,害怕师尊第二天就会恢复记忆,于是褪下贺听风赠予的玄衣,用作往后无眠的慰藉。
但现在,东西被当事人挖了出来。慎楼的脸色由红变白,最终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场跟师尊的对弈中是他输得彻底。
但贺听风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必须得灭灭徒弟的微风。他从椅凳上起身,几小步走至慎楼面前,衣袂扬起,昭显主人脚步轻盈,心情愉悦。
他仰着头,直直看向慎楼的眼睛,戏谑道:“你当时不是说,把衣袍损坏了吗,可为师细细看过,这件玄衣可是保存得极为完好唔。”
慎楼一把横过贺听风的后脑,将其按进自己的胸前。耳根再度透红,贴紧的心跳如若擂鼓,他话语中是满满的无可奈何,求饶似的轻拍对方后背。
“师尊……你饶了我吧。”
贺听风的脑袋埋在徒弟胸前,闷闷地笑了一声,也作势将慎楼圈紧。
师徒二人就这姿势抱了一会儿,仙君也觉得自己跟小辈较劲,实在过于幼稚,于是指尖偷偷勾起。
用灵力将玄衣团吧团吧揉在一起,然而下一秒,四周偶有些微灵力波动。他嘴角的笑容霎时落下,眼神猛然变冷,同时挥出一掌,竟直接击落帷幔,沿着窗外飘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