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余光瞧见她,宛若看到救星,连忙抬手招呼她:“纯禧回来了?乌柳,给公主看茶!”
这贵妃钿头有好几斤重,花里胡哨的金银玉饰坠了一大堆,她脖子都快压断了!
纯禧上前,面露迟疑地问:“额吉,宫中……是有儿臣不知道的什么典礼吗?”
“咳咳!”
常慧伸手去掩嘴,却险些让护甲戳到嘴,她又匆忙挪开手,故作镇定地捋了捋袖子,说道:“内务府新制的吉服,我正好试来瞧瞧合不合身,你既然回来了,这儿便交给你了,我且去换身衣裳。”
说完,常慧手放到两侧,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有些重的吉服,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内殿走去。
她穿过里间一进卧房,肩膀就耸拉着垮下来,就这么往贵妃榻上一瘫,哀嚎道:“乌柳,快!帮我拆了这钿头!”
乌柳走过来替她摘钿头,嘴上念叨着:“主子也不听奴婢劝,比起这重重的钿头,多戴着珠钗步摇,再坠上流苏坠子,气势瞧着也是足够的,何故白白受这罪。”
常慧仿佛一条被榨干的咸鱼,举着白旗动也不动,“不戴了,随便换一身吧。”
乌柳好笑地摇摇头,拿着钿头下去,给她重新挑了些颜色稳重的翡翠和宝石头面。
常慧迅速换了身清爽的打扮,翡翠将人衬托得极为贵气,她这些年未曾忧愁过什么,又加上没有生养过自己的孩子,即便穿了深色衣裳,样貌瞧着也不像三十岁。
哲布许是觉得尴尬,见常慧出来后,没过多久就请辞放下礼品离开了。
常慧瞧着那堆珍贵极品,对纯禧莞尔一笑道:“瞧着也不似什么大恶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去了科尔沁,不论如何万事还是以自己为先。”
一说到这事,纯禧就有要抽抽噎噎掉眼泪的架势,“儿臣知晓。”
小哭包长大了,就变成了大哭包。
常慧似幼时那般捏了捏纯禧的脸,温声道:“没甚好伤心的,就当是出去走了一圈,待过些日子皇上给哲布个闲职,你再同他回京中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