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上落了绵绵的雨,阴湿中夹着冷意。
窦学医原本很想自己跑一趟,将贺医丞给送出东南城去再回来。可早饭时他注意到范岳楼一直在不轻不重地揉着腿,犹豫下又实在是不放心,便依依不舍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船只行去的时候,范岳楼还问他:“依你的性子不该跟过去吗?咋不去?”
窦学医刷刷地在纸上写着方子,先是惋惜地叹了口气,而后才答:“你不是腿疼吗?”
范岳楼一顿,脸上立刻露出隐隐的喜色。
窦学医没有在意这些,写完一张方子又写下一张,边道:“昨夜请教了贺大人许多治疗伤痛的法子,贺大人给你开的那张方子用来内服,外敷的方子我多开几张,一个一个试试。”
他落笔飞快,说完这话时便已经写完了第二张。
范岳楼问:“昨日从贺医丞那里学到不少?”
窦学医眼睛一亮,这才停笔,眉飞色舞道:“贺大人简直是神仙!随便点一点就能将我的脑子给点通!昨日我向他请教的几个问题,他都能解答!”
“那也是你有天赋。”
“他赠与我的那本医书你知道是什么吗!是他依据这几年的诊疗经验和见闻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全天下就这么一本,他还签名了呢!”
“我看看?”
“放在枕头底下了,回头你上我房间里看去,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
“对了对了,贺大人还许诺与我信纸往来,若有什么疑问不得解,都可以寄信到京城去问他!呜呜呜贺大人真是神仙”
范岳楼默默给自己沏了杯茶,他知道,小窦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估计得拉着他听上许久。
这边,由于阴雨天气,船只航速减慢,几人进东南城门的时候已巳时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