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我十年的兄弟感情,却只记得我将他绑在礁石边等死,”周元巳道,“怎么,我还不能申辩吗?”
“申辩?”裴郁离笑了一声,“过去的十一年你做什么去了?几个月前在赌船上又做什么去了?谁要听你的申辩?”
“那十一年里他在天鲲帮,我如何找得到他?”
“你找他做什么?杀他吗?”
“我为何要杀他?”
“你自己心里清楚。”
两个人一句接着一句,每句话都像是吃了枪药似的往外蹦。
裴郁离满心的不耐烦全都刻在了脸上,周元巳多在他面前一刻,他都随时想拔出青玉枝要了这厮的命。
“如果我告诉你,我当初绑他便是为了救他呢?”
“这话你去向寇翊说,看他信不信你。”
“母亲病逝,周元韬想方设法害三弟性命,我若不出此下策,三弟早就遭了不测,哪还有如今的他?”
裴郁离微微一愣。
周元巳说得情真意切,继续道:“我想保住三弟的命,却未想到他会提前被别人施救,这的确是我的失误。三弟多年来漂泊在外,可我又何尝想如此?我只是想保住他。”
周夫人病逝,寇翊作为年幼的嫡子,的确很容易招致杀身之祸。
不仅仅是周元韬,贪图周家家业的任意一个人,都可能将主意打到寇翊的身上。
周元巳说出这样的话,竟让裴郁离一时辨不出几分是真,几分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