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离的眼神中都窜着火,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恨不得将周元巳给生剥活剐了,那都算是轻的。
他自己有过一段不幸的童年经历,知道其中的苦楚,而造成寇翊少时就漂泊无依的罪魁祸首,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你似乎一直对我有敌意。”周元巳坐到了裴郁离的对面,与他隔有一桌案的距离。
裴郁离立刻又将那盅粥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几乎拉到了桌子的边缘。他又将桌上的青玉枝合入鞘中握在手上,不说话,只是并不友善地看着周元巳。
这甚至有些像小动物的护食行为,令周元巳略微一愣,不解其意。
只有裴郁离自己知道,因为这盅粥有一半是属于寇翊的,青玉枝也有一半是属于寇翊的,他不想让任何与寇翊有关的东西离周元巳太近,包括他自己。
裴郁离毫不遮掩地往后退了退,将自己与周元巳之间的距离也拉远了一些。
是姓周的不配。
周元巳看他不说话,才问道:“当初你入那挂头局,有意害我得罪秦昭,可是三弟的授意?”
“周少爷是要与我秋后算账?”裴郁离反问道。
“你坏了旁人的计划,却不许旁人找你算账吗?”
“你不是在我的药盅里下过药了吗?那不叫算账吗?”
周元巳双眼一眯。
就这短短一瞬沉默的功夫,裴郁离的心却微微抖了一下。
他所说的“下药”自然是指赌船上被小贺呈碰巧识破的那次,可周元巳方才的反应显然多了一层其他的意味,周元巳想到了什么?
“据我猜测,那是战必赢做的,”周元巳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早先同三弟解释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