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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翊的眸子暗了暗。

他们做事谨慎,想来确实不会在桃华面前暴露身份,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

寇翊沉默一瞬,转而道:“你在大狱同裴郁离讲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

桃华泪如泉涌,如实交待道:“我什么都没说,就是叫他认罪我告诉他他少时想纵火烧府的事情我与小姐都知道,我我真的以为李府是他烧的。”

这话就是在放屁,桃华但凡有点脑子,都该想到李府之事与私下找她的那伙人脱不了干系。

寇翊又是急躁又是怒,将那青玉枝一把插入椅子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瞪了她一眼。

“我”桃华惊得往后直缩,只可惜她原本就在墙角,逃无可逃,只能伏地抖着道,“我问他敢不敢说自己没放火他不敢否认,只说自己绝不认罪”

寇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他他又跟我说了许多我当前的处境,告诉我我死定了我当时气极了,便指责他害死了旁人。可我也不知为何,他突然捂着胸口倒地不起,样子很可怕我一时慌张便跑了”

“害死了谁?”寇翊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问道。

“他他不是裴总督的遗遗孤吗?我就问他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寇翊心里狠狠一抖,道:“什么遗孤?你如何确定?”

这件事事关重大,裴郁离对他都只字未提,应当也不会透露给桃华知道。

裴郁离从大统领府安然无恙地出来,全陆域的人应当也会直接否定他是裴瑞独子的事实,只当他是在撒谎。

那桃华凭什么如此笃定?

“我”桃华支支吾吾道,“几年前,裴郁离曾有一次高烧不下,烧了一天一夜。那日本是他给小姐伴读的日子,却直接晕在了书桌旁小姐担心,又不放心旁人,便让我去照顾”

“我听他昏睡中一直叫着一个人,听了许久,才听出叫的是‘裴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