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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离的目光又在寇翊肩头的尖锥上落了一会儿,而后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遭寇翊的衣裳,那上面有深浅不一的各种血迹,还有分明被绳子绑过的折痕。

“你不是说,这羽符关键时刻能保你的命吗?”裴郁离收回了目光,嗓子像是被刚刚的血烫到了似的,疼极了,“怎么把我的命给保了?”

寇翊一时语塞。

他给裴郁离这羽符就是给他留个念想,他希望裴郁离能为了这一丝希望好好保住自己。

“你在骗我。”裴郁离哑声道。

寇翊站不住,便慢慢蹲坐了下去。

“我努力活着,所以想让你也活着等我。”寇翊说,“这也叫骗你吗?”

那两个带血的尖锥实在太过于刺眼,裴郁离与寇翊面对面,可却侧过头去不敢直视,而是继续道:“他们是谁?”

“是范哥的暗兵,我是他们的舵主。”

“你明明有后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事发突然,”寇翊低下了头,虽愧疚,可却诚然道,“而且这是机密。”

裴郁离哑然了片刻,才瘪了瘪嘴,说:“可我犯错误了,外面的海寇是我招来的。”

勾结海寇打自家总舵,这种下下策还真的没有旁人能做得出来。寇翊已有所预料,便道:“猜到了。”

“我只是一心想见到你,还想报复曹佚秋。”裴郁离毫无底气道,“我是不是把你们原本的计划打乱了?”

“不用担心。”寇翊说。

裴郁离身上的伤似乎缓过来一些,他的鼻子和眼睛都酸涩极了,想了想,还是往寇翊身侧靠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给寇翊做了支撑。

他抬手抚去了寇翊侧颊上的血迹,忍着哭问道:“你的垂天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