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佚秋的表情明显滞了滞,满怀着不甘侧头重新望向了垂纶岛。
他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停留,而是直直地盯住了寇翊。海岛上的战局分明,最终还是不出意料的寡不敌众,只有寇翊一人的身边似乎划出了个隔离圈,不断攻击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你说他还能坚持多久?”翟觉突然唏嘘着问道。
曹佚秋并无笑意地提了提嘴角,道:“垂死挣扎罢了,管他作甚。”
“我很好奇,”翟觉专想去戳曹佚秋的逆鳞,又道,“曹副帮主与范岳楼共建天鲲,称兄道弟十余年,如何闹成了今日这种局面?”
这话也就是问问,翟觉若真想得着什么回答,那才是自讨没趣。
于是他紧接着方才的话又说:“范岳楼真是养出了一匹杰出的狼,这样的本事与血性怕是世无其二,你舍得直接让他死了?”
曹佚秋的眸子在他的话中越来越沉,半晌,哼笑一声,道:“翟舵主未免管得太宽了。”
曹佚秋与翟觉你一句我一句夹枪带棍地交谈之时,寇翊握刀的手终于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练刀这么多年,手上的每一处都被老茧覆盖。
这些老茧是一次次流血、一次次结痂、一次次生成、一次次脱落,又周而往复循环很多次才形成的印迹,甚至已经磨得十分光滑,不会有粗糙的触感,却足以保护他那双手。
可当下,他的鲜血久违地顺着虎口向下掉落,左右手同使的后果就是十只手指的指尖都被他自己的内力冲得血肉翻卷,仔细看的话,能看到那十个指甲盖都不能幸免,有的已经近乎脱落。
他快到极限了。
此时,又是一艘孤船出现在视野之中,天鲲与戍龙都有帮众拿出单筒望远镜仔细去看,而后,两边的帮众同时向曹佚秋和翟觉通报道:“西北方向有一只孤船,印有飞羽标志。”
天鲲帮的船。
翟觉有些吃惊,问道:“天鲲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