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门边。
裴郁离眨了眨眼睛,一点儿也不担心地扶着桌子蹲了下去,拾起那药盅碎片仔仔细细地嗅了嗅。
“我什么也闻不出来。”裴郁离说道。
贺呈“嗨呀”了一声,蹲到他的面前,小声说,“自己的药自己都闻不出来呀?”
三位随从也没有要去帮自家将军的意思,其中一位守在裴郁离和贺呈的身边,另外两位则是背身过去,眼睛盯着周围走来走去的其余人。
方才贺呈故作嚣张地打碎药盅却不说缘由,就是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他年纪小小,可却很聪明,知道有人下毒,那这船上的人便都有嫌疑。
直到能撑腰做主的贺匀到场了,他才由着贺匀帮他说。
其实这也是侧面征求了贺匀的意见。
“我又没碰过这些药,”裴郁离说,“有人帮我煎。”
“那可不行,”贺呈也说,“我二伯说了,靠自己,有饭吃;靠别人,没饭吃!”
裴郁离脸上因酒气产生的红晕慢慢地在消退,双颊都恢复了白皙的模样,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像是借着酒劲似的:“那我不管,我靠别人也有饭吃,他可有钱了。”
贺呈噎了噎,不甘示弱道:“我也有饭吃!架不住我聪明,有本事!”
裴郁离被他逗笑了,片刻后,才问:“你这么厉害,那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毒吗?”
“不难,”贺呈眉毛一扬,头头是道地说道,“你这味药原是补气祛寒的方子,不该出现寒性药材的味道,可是我闻到了不止一种。这些药材相混合,体质好的人也得上吐下泻好久,体质差的话可是要命的。”
裴郁离轻轻笑了笑,心道自己还真是体质最不好的哪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