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不也是周家的挂头?”裴郁离面不改色地装糊涂,“先把秦家那些东西都解决了,只剩下你我,那我不就必须得跟你赌了?”
他是料定了战必赢舍弃不了与他一赌的机会。
好的赌手喜欢在赌局里厮杀,战必赢这样心高气傲的就更不例外。
一连几月都碰不上合适的对手,尽是些破布烂柴,想必战必赢也是技痒难耐,才三番五次来给他下战书。
若是忍得住,还用这样穷追不舍?
不过战必赢好歹拿了钱,操守总不能丢,立刻便逼问道:“我就是要现在跟你赌,场上拢共没剩下几个人,你还能怎么躲?”
“这样也行,”裴郁离脚蹲得麻了,支着膝盖站了起来,随意问道,“你这样的总有个什么赌场称号吧?叫什么?”
战必赢跟着起身,转而用脚踩着那秦家挂头的背。
他与裴郁离身量相当,依旧是平视着,不甚避讳地说了自己横行赌场所用的名字,当然,就是“战必赢”这三个字。
裴郁离一笑:“逢赌必赢?看来你没输过。”
“这样也好,”裴郁离将手中的铜板递到他的眼前,说,“你敢现在同我赌,我让你一辈子都不好意思再用这个名号。”
战必赢顿觉喉咙冒火,又眯了眯眼睛,咬字极重:“你爹娘没教你吗?年纪轻轻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容易被虐。”
“不好意思,”裴郁离不咸不淡地说,“没有爹娘,财主倒是有一个。”
战必赢脸色一变。
裴郁离含着笑往舱门处抬眼一看,正好碰上了寇翊投过来的视线。
他隔空对寇翊眨了眨眼,后者似乎有些无语地又将目光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