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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翊倏地起了身,好心拾起一旁的小木盆,跳出池子,居高临下一字一句地说:“暖和了吗?池子让给你,慢儿慢儿浪。”

“”赤身裸体的裴郁离难得觉得有些丢份儿,默默躲开对视,将双眼合上了。

游船行驶到大魏中部与西南地区的交界线时,正好一个月的时间。

“啊啊啊————”

随着一道声嘶力竭的惨叫,几个浑身是血的挂头被人从甲板上一推而下,即刻被凶猛的海浪淹没。

小厮们行了凶事,双手于胸前合掌,念叨了几句,才各自对视着走回了船舱。

“啧啧啧,”秦昭在座位上探了探头,问道,“真把人往海里搡啊?是不是太狠了?”

周元巳将一盅刚上的浓汤往秦昭的面前推推,笑道:“秦兄心慈是好事,可那些挂头是自己拿性命做赌,怨不了别人。”

秦昭品了一口那味道极佳的浓汤,点头道:“周兄说得对。”

场上的胜负差距越拉越大,方王两家的挂头几乎所剩无几,败局已定。

只有秦家和周家还能一搏。

这时候,一张四边长桌微妙地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称为输家,是掉了面子的;一边称为赢家候补,是有共同语言的。

现下已经过了子时,方王两位公子都回屋去休息了。

剩下秦昭与周元巳还兴致勃勃地吃着夜宵。

周元巳主意打得不错,他与秦昭的关系拉近得可不止一丝半毫。

“周兄,你就到我身侧来坐嘛,背对着下面,视野总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