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模样的卖卖屁股就能得着营生!有好路不走偏找不痛快,就别想全须全尾地下场!”
裴郁离皱了皱眉头。
类似于此的污脏话他自小到大听了太多,总有人觉得他轻而易举便能过上好日子。
这世上受命运折磨的人有很多,活挂头们无路可走,被迫上了这艘船,赌上了命去搏一条出路,都觉得自己在破釜沉舟。
殊不知,他们全是棋盘上的子,只是受人摆布的命。
这很可怜。
最可怜的就是可怜而不自知。
裴郁离自认为自己所走的路不比在场的任意一个活挂头要平坦,也不认为谁比谁更好过。
可明明大家都很惨了,偏就有人觉得他过得容易。
凭什么?
“好路?”他缓缓转过了身,跟那挂头较上了劲,“你倒是说说,什么才叫好路?”
周家挂头满脑子只有淫秽东西,瞧见裴郁离的脸就觉得他能靠姿色吃饭。
加上稳赢的局被两个场外下注的贵公子给破了,心头之火自然难消。脸上凶神恶煞,手指又朝着裴郁离点了过去,道:“长得一副妓女相,自己心里合该啊——”
周家挂头的手指一阵剧痛,话还没说完,便原地杀猪似的嚎了一句。
但裴郁离只是掰弯了他那根手指,硬扯着指向了二楼的方向,并未真将他的手掰断。
“你好好看看,”裴郁离沉下了声音说道,“再用猪脑子好好想想,真以为自己闯一闯便能脱身?我告诉你,做梦。”
说完,他猛地将那挂头的手往下一扔,继续道:“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瞧,就别怪旁人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