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眉头一皱,斥道:“瞎说什么?这光天化日的,他敢当众行凶?”
一旁那马公子接话道:“那可是天鲲帮的,满身的匪气,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吗?要我说,小裴那种姿色的,搞不好入帮都是被虏的,又能得着什么好日子过?”
徐公子越听这话越觉得心惊。
方才那热闹的一幕大家并非没有瞧见,那两个彪头大汉上来就对裴郁离言辞侮辱,那个身法凌厉的管事之人同样对他呼来喝去,一丝好脸色都没有,现在又用利刃威胁他的性命。
怎么看都觉得裴郁离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要不怎么可能会愿意去做挂头?
思来想去又绕回做活挂头的事上来,各位少爷都在心中确定了,这可不就是这份局面嘛!
“可惜了,可惜了,”有人连叹两声,道,“那美人有点意思,怎么就落到天鲲帮手上了呢?!”
话虽这样说,可这些人又都忌惮着天鲲,更不敢在天鲲领首盛怒之时前去英雄救美。
徐公子思量再三,几根手指也不住地互相摩挲着,轻声道:“天鲲有天鲲的规矩,这艘船却也有这艘船的规矩,实在不行,将他捞出来就是。”
他声音不大,只有身侧仆从听清了。
那仆从问道:“少爷何须冒着得罪天鲲的风险去救他一人呢?”
色令智昏,徐公子眯眼盯着自己的手背,那里有裴郁离此前印下的唇痕。
明明只是蜻蜓点水,可此刻却蔓着股火辣辣的触感,直往他的心口攀爬。
世事就是如此神奇,赌妓的舔舐只让他爽了一时半刻,而一个男人轻描淡写的撩拨,后劲却要大得多。
徐公子不是这赌桌旁唯一一个对裴郁离起了心思的,却确实是唯一一个下定了决心要从天鲲手中将人带回来的。
他徐家掌着全国的青白瓷,与海外的贸易往来频繁,与天鲲打的交道也不少,不至于撑不起这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