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翊没理他,言简意赅地问:“躺着坐着?”
“坐着啊,”裴郁离答道,“我还得给你包扎伤口呢。”
寇翊怔了怔,问:“你有力气?”
“那方才小窦大夫在这里,你不让他包扎,不就是等着我来吗?”
“”寇翊伸手拿了药瓶与纱带,往裴郁离的手上一塞,“就是等着你,我这肩膀直到痊愈的那一天,都得是你亲手为我换药。”
“合该如此,”裴郁离道,“那你坐下来嘛。”
寇翊被他撩拨得心里那簇小火苗噗噗乱窜。
或许人家并没有有意撩拨他,寇翊又在想,是他自己不正常。
否则何至于连人喝个药,他都要盯着那上下翻动的喉结,硬生生有了股想咬上去的冲动?
这太匪夷所思了。
寇翊咽了咽口水,喉咙又开始干涩无比。
他侧对着裴郁离坐到床沿上,受伤的左肩就在裴郁离的眼前。
那身沾满了海水的污脏衣物他始终没换,倒是真被火盆的温度给烘干了。
浑身上下的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甚至有些地方还泛着盐渍。
这或许也是裴郁离今日格外乖巧的原因,不得不说,他内心确实很自责。
若那时寇翊躲闪不及真被刺了心脏,他肠子悔青了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