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翊迅速转身,条件反射似地攥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指竟不似平日带着凉气,而是温热的,这很罕见,但手心里又分明沁着薄薄的一层汗水。
“热了?”寇翊稍稍放松了些力气,问道。
裴郁离在昏暗中无声摇头。
寇翊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黯淡的光,能看见裴郁离的双眉紧紧锁着。
况且就算是看不见,他也已经听见对方紊乱的呼吸声了。
“疼醒了?”寇翊支起上半身,向他靠近了些。
裴郁离点了点头。
夜晚是思维沉睡的时候,但五脏六腑可并未睡去。
越是这个时候,身体的疼痛就越是明显。白日里瞧着好了许多,但到了夜里,这份痛感又被放大了数倍。
寇翊在受伤病痛的事上很有经验,见这状况便知是突然发作的绞痛。
他将裴郁离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身便想去点灯。
“别,”裴郁离牙齿咬得咯吱响,“我不想喝药。”
寇翊的动作停了停,说:“窦学医的止痛散很有用。”
“我不喝,”裴郁离拧着眉毛发犟,“好冷,有些热乎气就好了。”
寇翊心想这房间里快比夏日还要热了,还要什么热乎气?
“你觉得冷是因为疼得冒冷汗,”寇翊不听他的,“喝上一小口止痛散就能缓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