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还搂搂抱抱的?”
同时问出这两句话的两个帮众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突觉男欢女爱就是复杂,于是老实巴交地继续运货去了。
“好了好了,”裴郁离发梢全被打湿,坠得不舒服,他妥协了一步,说,“我只是会些轻功,傍身用的。”
寇翊自然没有轻易饶过他,甚至放开了托住他背部的手,问道:“仅是‘会些’?怕是谦虚了吧?”
“那怎么?”裴郁离又喘了口气,“我说我轻功出神入化踏雪无痕,寇爷才相信?”
寇翊不跟他打嘴仗,只问:“货船舵舱旁只有一处逼仄的管道勉强可以容身,你怎么潜进去的?”
“等。”裴郁离答,“我身形瘦,窝在那管道中,等待戍龙帮众交班。潜入舵舱后,再等第二次交班,才得以对指南鱼做了手脚。”
这确为实话,那日他深夜离开,直至第二日正午才出现。
而且,他身着的寇翊的外衫确实全是污脏。
“耐心不错。”寇翊皮笑肉不笑地夸了一句。
“是不错,”裴郁离接道,“寇爷现在可以放我下去了吗?”
“我问你如何学会这身轻功,你还未答。”
“我为李府家奴,少爷们修习武艺时,总能窥得一二。”裴郁离答得顺畅,“偷师总不触犯天鲲的哪条律法吧?寇爷这也要管?”
“你一个奴仆,学它做甚?”
“技多不压身,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裴郁离有问有答有理有据,寇翊却觉得这些回答都是毫不走心的敷衍搪塞。
可他偏生问无可问,于是将咄咄逼人的目光从裴郁离的脸上移开,好歹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