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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凑活”,可裴郁离别无他法,只能接过去。

他发烧的症状丝毫没有缓解,虽一口血吐得心口舒服了些,但身体还是绵软无力的。

加上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又十分碍事,动作便更显缓慢。

要搁平常,寇翊非得掰过他的下巴给他胡乱擦一擦,再把那碗药直接灌下去。

真要是搁平常,寇翊根本不会管这人。

可当下此刻,寇翊违背了自己的性子,觉得这辈子的耐心也就这样了。

他甚至眼瞧着裴郁离擦拭得费力,伸手将那布料取过来,说:“我出去找些热水,你先把药喝了。”

说完这话他脱手便走,却又忘了对方是靠着他的力气才堪堪坐稳的。

手刚一放,裴郁离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地倒了过去。

寇翊眼疾手快捞了一把,正触到他那滚烫的脖子,一时皱了皱眉,问道:“你是冷是热?”

裴郁离喘了口气,晕沉的头无力地靠在寇翊的腰部,答道:“很冷。”

也是,热气不停地往外散,能不冷吗?

寇翊心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再言语,略一弯腰就将裴郁离带起,轻轻将他靠在床头,还将那枕头塞在后面,避免床头木板太凉。

而后又左右瞧了瞧,还是将自己的外衣解下给人披上,又将那破烂的半边被子拾掇拾掇,拉到他身上给盖严实了。

“寇爷,”裴郁离抬眸看他,“我的确是为自保,你对我生气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