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想过与林原通信,闵危告知若是这样,怕林原在朝局中会有危险,她也作罢了。
林良善厌恶这般被困,但她前世就很能苦中作乐,加之时常不见闵危,她更是舒缓了心情,每日过得算好。
只是这种心绪随着日月的推移,是杂乱起来。
她不由想,难道真的要和闵危这般下去吗?想及此处,竟是想将面前的所有书信都烧得一干二净。
林良善想让闵危厌烦了她。这些年,她懒地搭理他,一信不回。甚至是他来时,夜间不可避免地想要与她行房,她常在中途就说累了,又或是咳嗽两声,故意打断他的兴致。
每次他都潦草完事,也不责怪她,或是强行,便抱着她睡了,避子汤更是没让她喝过一次。倒与那第一次相差甚大。
林良善后来想想,或许那次他是真地气疯了,而现今是在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让她松心。
以退为进?有朝一日,她竟会想到这个词。
八月二日,林良善没料到这次闵危再来明州,竟是带她去遂州的。
也许是在岭南苦战,又或是匆忙而行,他确实如信中写的那般,原先凌厉沉隽的面容有损,青色的胡茬都未及刮除,右侧面颊,接近下颚的位置有一处剑伤,已经结痂。身上的军袍也烂稀稀的,总之又难看又落魄就是了。
时隔四个多月,闵危再见着林良善,她正蹲在地上逗着猫玩。
似乎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头看了眼,是吓地赶紧站起身来。一点惊喜都没有。
闵危有些失望,又想着或许是现今的这副糟糕模样吓着她了,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收拾。想要抱下她,又怕她嫌弃地说他身上脏。
夜间戌时一刻便要启程。闵危在将院中的一众事交代妥当后,让人烧了热水来,沐浴换衣,整理仪容。
林良善本来在屋外院子里胡乱走动,想着杂七杂八的事。忽地被一小仆告知,闵危让她进屋。
她忐忑不安,又见着往来忙碌的人,终是进屋去,就见他裸露着劲瘦的上半身,暗青的衣袍褪在腰间,不由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