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有提醒的意味,林良善真的怕了他,便也不动,任他给她掖被角。
在这样陌生的异乡中,她唯一认识的人只有他一人。一面,她害怕他,另一面,却好似只有他可以依靠。
见着她这发怂的模样,闵危觉得好笑,也真的笑出声来。
“你放心,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碰你。”随后她显而易见地松懈了紧张的神色。
闵危复躺回原处,收敛了笑意,这才道:“你若是想念林原,可写信与他。”
这话,此前说过,但当时林良善身子不适,修养了几日。此时闵危的话正中她的想法。
“我带你临走时,留有书信给林原,他知晓你在我这处。你就当报平安,告诉他好了。”
林良善还是默不作声,但闵危知晓她听进去了。
“闵危,你放我回梁京罢。”
长久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
但得到的回应却是:“如今外面世道正乱,我如何放心让你回去?你不必担心,我既护你安全,自然不会让林府遭受围难。”
林良善不想再说了,不由阖上双眸。
她正胡乱思索时,又听到旁侧的温柔声音:“早些睡,养好精神。明日临城有花会,我带你去看看。”
快要临近十二月,尽管是在南边临城,却仍有些冷。
屋内生了炭火,暖融融的,就连林良善身上盖着的绣被也是新棉制成的双层。她本睡不着,但半个时辰前喝得药汤作效,她泛起困来。
耳畔传来沉稳和缓的呼吸声。她眸中隐有水意,偏头模糊可见闵危已然入睡,身上盖着一床薄被,乌黑长发规整地散落在枕上。
林良善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被子裹紧了,整个人都要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