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地是,他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人发现绑住,关到了柴房中。

等那少爷醒过来,是狠狠地用荆条抽他,鲜血淋漓,伤痕累累。旧伤还没有好,就又添了新伤。

那时,他每天都在疼痛中醒来,又在疼痛中昏过去。

“少爷,我愿意服侍你。”他艰难地开口,用一双虚弱而朦胧的泪眼,婉转地看他。

“好,哈哈,你是个识相的,爷就不计较你的过错了,好好把伤养好。”

之后的一个月,闵危用着上好的药,又有婢女伺候,竟不像是个下人。

伤好的差不得那个夜晚,那少爷来看他。

他先是牵着少爷的手坐到床边,又到桌边倒了事先准备的酒,端着杯子走过去,秀丽的脸畔晕着抹淡红,用柔嫩的少年音轻声道:“少爷,奴给你倒了酒,你先喝了罢。”

“小美人,你该不会在这酒里下了毒吧?”少爷开玩笑道。

“奴怎么敢,少爷若不信,奴便喝给少爷看。”他嗔怪,莹润的唇微张,正要抬手将酒喝下。

少爷揽过他的腰身,好笑道:“我信你。”

他接过酒杯,微仰头正饮酒,突地喉间剧痛,酒杯摔在身上,刚进喉的酒水和着血喷洒成花。

闵危从容地从他身上下来,手中握着当初弑母的匕首。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断喉而亡的少爷,眼尾的猩红加深,嘴角扬起一抹令人寒凉的弧度。

他将尸体端端正正摆放到床上,又将少爷的脸划烂,血肉模糊,只有两只黑眼珠子还保留。

最后,闵危轻笑着将床尾的鸳鸯被子铺开,盖住他整个人,指间灵活地转动匕首,转身离去。

他不远千里,徒步来到大雍都城,这繁荣梁京,一路上的遭遇,更是痛恨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