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到后，张伟就折身下了楼，曲仲只好自己听着声音往里走。

中间的屋子里，段卫国的笑声响亮无比：“我就说我外孙子有本事吧。”

“是……是……你你外孙子有本似……。”

另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正来自张建兵，曲仲推门而入时他正哆嗦着手指往嘴里塞樱桃。

虽然和段卫国年纪相差无几，可张建兵已经一头白发，嘴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褶子，看到曲仲推门而入，还想努力笑笑，僵硬的唇角抖动了半天，只露出个怪异的笑容。

“张爷爷好。”曲仲乖巧叫人，然后坐到了段卫国身边。

桌子上放着的是他们带来的樱桃，段卫国手心里还捧着一小捧核。

“好……好几年没看见曲仲，都成大人啰！”

张建兵艰难说完，完全不耽误他完好的右手麻利地把樱桃塞进了嘴里，嘴唇蠕动了一半天后，段卫国连忙伸手手掌，让他把核吐在了手心。

“注意别呛着，我们家还有好多，你要吃尽管来摘。”

吃了好一阵，张建兵终于舍得停下嘴，抽了张纸巾胡乱擦了擦嘴：“这樱桃……真……真的太好吃。”

“我还给你带了我们鱼塘里的鱼，野生的，等会保证你吃个够。”

顺着曲仲的话把水潭说成了鱼塘，段卫国满意地擦着手，和老友又聊起了学校里的事情。

曲仲一直观察着张建兵的身体状况，虽然恢复了不少，可右半身的右手还是扭曲地端在胸前，右边唇角也向脸颊外拉扯着，表情一用力就有口水从嘴角流出。

一直握着的右手松了又紧，曲仲心里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还是压下了要说出口的话。

他虽然医术了得，可没有行医资格证，不能胡乱给人用药和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