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逐渐飘远,岑修竹甚至没有发觉到自己的魂魄离开了身体,等她再度回神,却发现自己竟以魂魄状态来到了一个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的地方。
是丈夫的书房。
此前她也时常往这儿来给丈夫送些汤饮吃食,只是却从来没有得到准允入内。
现在他在里面吗?
岑修竹陡然激动起来,正待入内去见丈夫最后一面,却听内里有女人的声音传来,她脸色顿变,不再迟疑,立时便化作一阵清风进入书房。
书房里有一男一女,男子相貌明俊、仪表堂堂,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任景华,而那女子同样生的出挑,往眉宇间看,仿佛有些过于冷淡,然而容貌却极美,真真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是任景华的白月光,他此前定过亲的慎家姑娘,慎问凝。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还跟丈夫表现的这么亲密?!
岑修竹面目扭曲,满心癫狂,那二人却不曾察觉,任景华作画,结束后递了毫笔与慎问凝,后者凝神细思几瞬,笔走龙蛇,迅速书就。
满洞苔钱,买断风烟,笑桃花流落晴川。石楼高处,夜夜啼猿。看二更云,三更月,四更天。
细草如毡,独枕空拳,与山麋、野鹿同眠。残霞未散,淡雾沈绵。是晋时人,唐时洞,汉时仙。
任景华笑:“问凝是要出家做道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