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为陆东平一早打电话说有要回来的打算,张红英高兴的不行。
跟陆明江一天到晚的絮絮叨叨又跟高秀兰说:“这一走几年,也不知道这回只是东平回来还是都回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到。”
高秀兰道:“怎么着也得腊月底了吧!都忙着呢,东城上回不是说他们在那边生意做的挺好,一天到晚忙得很吗?再说蛋蛋得上学,婉婉得上班,怎么着也得年底去了。”
张红英道:“婉婉上班我估计就跟东福东城他们一样,年底是放不了几天的。这一回去,这边山窝窝人家那是彻底的丢下了。蛋蛋寒假也不知道能放多久,这一来一回就得老长时间。这远了起来就是这点不好,太不方便,来回路上得耽搁那么长时间,回来也呆不了几天,又得急急忙忙的走。”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能去首都那样的大城市那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谁不想成为城里人。不管回来不回来的,儿女只要有出息,日子过的好,那我们脸上也有光彩了。都围在身边能干啥?跟我们一样种一辈子的地?要是遇到不省心的能把你气死。”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张红英听的已经疲倦了,问她:“东福啥时候回来呀?”显然是想岔开话题了。
高秀兰也不揪扯,总归大半辈子都过去了,都是当婆的人了,她再是大嫂也不能管人家一辈子:“那谁知道?这不已经参加工作了,就没那么自由了。不过好的是在县里,离家近,随便放个三五两天也能回来看一头。”这话本来只是随意这么一讲,但是又跟一把刀一样戳进张红英的心头。
陆东福比温婉她们晚两年才考的学,考的是省城那边的大学,他还是没放弃自己的志愿,一心想当官,所以就报了省城政法大学。今年上半年大四也毕业了,这会已经到县里继续工作了。
说完高秀兰就叹了口气。当初那事闹的,要不是因为闹得不愉快,温婉也会和东福一样考他们这边省城的大学,毕业以后回来在县里找个工作。陆东平顶多能从公社撵到县里面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跑去首都,这一下子一家子兄妹三个人都去了那边,家里就陆明江两口子,家里空落落的。
逢年过节,人家都是一大家子,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他们家要多冷清有多冷清。往年陆东平在的时候,过年的时候两家年年在一块过。自从陆冬平走了之后,张红英也焉了,过年什么的也懒得动弹。高秀兰每回都会过去喊,陆明江是一喊就会过去的,但是张红英有时候过去,有时候不过去。
过去吧看着人家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心里面难受的呀,跟刀子戳似的。大过年的,别人在那里笑,她看着人笑自己就想哭。
高秀兰问她:“崔青红那姑娘你问她没?她啥意思啊?这周美英都给她介绍过好几个了,她都不同意,她想干啥呀,一直在这边当老姑娘?”
“那分开家离开户的,也就是在这里暂时住着。说是干闺女,到底多了一个干字,这种事情她不乐意,我还能强行让她跟着谁?”
高秀兰:“那这样也不是个事儿,这一直拖着你说虽然那会都说清楚了,但是难保东临那小子心里不多想。”
“他想啥想,现在翅膀硬了,他上山下河的我也不管,也管不了了。”
“就看看东城啥时候回来,回来的话还得麻烦他去个电话帮忙问一下,这到底啥时候回来。是都回来呢,还是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