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冲进屋里面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然后骂骂咧咧的出来,推攘着李国平他们去了麦场那边开会。
李来雨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喊着,希望能让人起一点恻隐之心,可是没用,没起到丝毫的作用。
黑漆漆的夜里,火把像是一条长龙一样。
李来雨赤脚跟在后面,路上的石头硌的她的脚火辣辣的疼。
家里人无暇顾及她,旁人也不会有人顾及她。
一路到了麦场,社员们自发的围了个圈子,李国安两口子,李国平两口子,还有姓黄的一家子都站在中间,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胡兴洪举着火把在那里冷眼看着没吭声。
王长顺很是兴奋,手里举着火把,目光落在李广元兄弟身上:“你们是想跟他们站在一起还是想跟广大人民群众站在一起?”
李广文要冲上去,他想给王长顺这个狗日的一拳,都是一个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家里是地主怎么了?现在早就不是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土地是集体的,房子也分出去了,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
李广元死死的拽着他。
王长顺站在那看着他们:“来,要么上来吐两口口水喊一声打倒狗dz,要么你们就上来,跟他们站一块。”
说着,喊了跟他一起的人,弄了好大几个木牌子挂在了李国平他们的脖子上。
人群里有人开始小声的哭。
但是也有人按捺不住,在地上捡了东西往中间几个人砸。
李来雨从人群的缝隙里面钻进去,看着李国平两口子跟其他人一样站在那,耷拉着脑袋,麻木的像是没有知觉的木头桩子一样,眼泪一点点的收了回去。
哭是没用的,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