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跟着那个西装制服的男人上了车。他们去到一家会所,男人让他进入某间包厢等待。不多时,那位闻先生来了,他身后跟着另外三个不苟言笑的西装男子,看样子是保镖。他自己着装休闲,大概刚从高尔夫球场下来。
他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岳辰是吧?我姓闻,闻旭廷。”
岳辰说:“我见过你。”
在岳时远的集团通稿里,在方幸珝的身边。当这个名字和这个人重合起来,岳辰心里顿时有了一个丑恶的猜想。为什么岳时远对态度轻慢的继女一直礼遇有加,为什么性情随和的方幸珝对自己的母亲从来没有好脸色,为什么她的恣意纵情里总有反复和矛盾……
“方幸珝以前和我在一起过,是岳时远夫妇用她来跟我交换了一些俗物,当然,她自己也答应了。这事不光彩,但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他的话印证了岳辰的猜想。
原来是这样。
“可是,这说明什么呢。你和岳家很腌臜?”岳辰心里密密发痛起来,攥紧拳头,强自镇定。他视若珍宝的人,凭什么要被别人这样对待?
“一个名字就能让你跟着不明不白的人过来,她对你这么重要,你就不想知道她没有让你了解的一面?”说罢,闻旭廷给岳辰递来一个文件袋。
岳辰打开袋子,他在对面双手相合,抵在唇部,等待着。
里面,是七年前的一份诊断书。
上面字迹潦草,岳辰死死盯着,逐字辨认……
异位妊娠。
腹腔大出血。
单侧子宫角及输卵管切除。
……
泛黄的纸张被人捏皱,甩开。隔着三张椅子,少年炸i弹般扑了过去,挥出去的拳头堪堪停在中年男人的眼前,转而揪住他的衣领。翻折痕迹工整干净的衣领即刻皱得像一张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