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右胳膊伤着,后腰一碰也疼,疼得他睡不着觉。
折腾了半晌,他困得直点头,又因为身上的伤怎么都睡不着,便想去厨房倒杯水醒醒神。
迷迷糊糊摸出房间,房门正对着的阳台前落了个阴影,被窗帘半掩着。
许肆悚然一惊,定神去看时才发现是喻温。
他皱眉喊了声:“喻温。”
空旷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格外明显,可喻温就像什么也听不见一样,仍然背对着他。
许肆正要再喊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声音一哑。
他抿着唇,慢慢走近喻温。
刚迈出几步,不知道在阳台边站了多久的喻温突然动了,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地面,因为不熟悉这里,她没有办法像在自己家的时候一样随意走动,显得磕磕绊绊。
那双总是清亮的杏眼没有焦距,空茫茫的,然后渐渐落了许肆的影子。
许肆站在她手边,半垂着睫,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像是被蛰了一下,又疼又痒。
她又梦游了。
梦游的原因有很多,过差的睡眠习惯,压力过大……
还有很多很多,喻温是属于哪一种呢?
这里对喻温来说太陌生了,她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刚巧是许肆的那间。
许肆没说话,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喻温站在门口,似乎是张望了一下,又似乎只是在单纯的发呆,然后她扶着门框坐了下来,开始扯自己睡衣的领口。
她穿着圆领的睡衣,根本没有纽扣,所以摸索了半晌,动作越来越急躁。
许肆抿着唇,从衣柜里随手摸出一件衬衫递给她。
指尖攥住衬衫下摆,喻温垂着头,像完成任务一样,把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