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乎意识到他们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也许过了今晚,那些被楼主逼迫控制的人都能得到解救,他郑重地朝路雪柔鞠了一躬,然后就跑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路雪柔叹了声气。
岛上的人身体里都有蛊虫,不知道白隐到时候会怎么控制这些人,她只是希望,一旦事情超出预想,殷九霄能让这些蛊虫失去作用。同样出身药王谷,又有牵丝母蛊在,他肯定能做到,但是以他的性情,却未必会愿意插手。
明明亲自去跟他说,要更有把握一些,但路雪柔现在心里莫名有点心虚,不怎么敢去见他,或许等这里的事结束,她会跟殷九霄坦白,但现在她还没准备好,就让她再当一阵子鸵鸟吧。
少年捂着怀里的信跑出花楼,来到客栈,趁客人在楼下用饭,没人注意的时候爬上楼,他按照记忆找到了那位白衣哥哥的房间,站在门口,有些紧张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甚至什么声音都没有,少年心中奇怪,上前贴在门上细听,就在这时,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他赶紧退后,望着男人冷冰冰的脸,手脚都像被冻住了。
半响,他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连忙从怀里掏出信,往前递。
殷九霄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接过信,转身回到房间。
少年不知道他还要不要自己传话,没有离开,十分小心地走进去,轻轻带上了门,然后就站在门口,不往前走一步。
殷九霄打开折起的信纸,看完信上的内容,脸上情绪淡薄,直至看到结尾处,路雪柔画了一个十分形象的跪着的小人,他眉间舒展,如同冰雪般的气势中混进了一抹柔。
她在躲着他,殷九霄何尝不知道,可他心里偏偏生不出任何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