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人绝望的时候,连空气都是窒息的。
眼泪大颗大颗砸下,十四岁的少年满身鲜血,倚靠着冰冷的走廊缓缓滑下。
“对不起……”
他捂着眼涸泽之鱼般喘息,一遍又一遍无助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他答应了沈光宏要保护好妈妈,可他没有做到。
要是没有去训练馆就好了,要是早点回家就好了,要是……
他甚至想着,自己这样流着肮脏血液的灾星,要是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
谩骂,讥讽,不公,疼痛……尖锐的人声如潮水般涌来,沈肆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子。
清冷的光线从破损的窗户照入,满地玻璃狼藉,提醒他噩梦还没有结束。
……
“今天人好多啊!”童妍有点惊诧。
和昨天相比,今天到场观众的人数明显翻了个倍。
“‘武术’是相对冷门的竞技,又是地方赛,能来这么多人已经是奇迹了。”
成斯文分析道:“昨天沈肆那场枪术打得实在太漂亮,估计有不少人是冲着他来的。”
童妍表示赞同,心里不禁为沈肆感到自豪。
昨天那一场枪术太稳太帅了,就是像她这样的门外汉也看得热血沸腾,灵感迸发,回去就趁热打铁写了篇两千字的新闻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