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阮芝芝耷拉着脑袋坐在急诊的输液厅的椅子上,原本柔顺的长发头顶炸起一缕毛,小肩膀一抖一抖的,还时不时用手擦着眼角。
太过分了,没一点预兆就给她把破伤风给扎上了,真的太疼了,她用手背擦了下眼角,手落下的瞬间,睫毛上又挂上一滴水珠。
她头微抬了下,眼角的余光看到手背上扎着的输液器,尖尖的针头直插进血管里,她扁了下嘴,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作稍大跑针,她还得再挨一针。
中午,输液厅里没什么人,颜晟去交费后只有她一个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
“坏死了。”她带着哭腔小声嘀咕了一声。
越想越不忿,她又擦了下眼角的泪后忍不住开喷了。
“挂我电话还有理了?也不知道哄我两句,上来就按着我给扎针,亲一下会死吗?我这么一个妙龄少女你都不亲,你就是根本不行。”
“虚有其表属于是……”
最后一个音落下,阮芝芝眼底映入一双棕色的皮鞋。
她默默闭上嘴,视线以极慢的速度往上移。
长腿笔直,输液的手抠了几下扶手,她缓缓抬头。
颜晟左手中拎着一个保温盒,目光沉甸甸地盯着她。
阮芝芝吞咽了一下,干笑一声,“你腿怎么这么长啊,我看了这么久才看完,得有一米二那么长吧?”
她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颜晟站着,她坐着,比划的位置在……正中稍靠下的位置。
爷爷说,那叫丹田。
空气瞬间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