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把脸上的泪擦干,撒娇道:“要不然把戏团解散得了,您说这主意怎么样?”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一阵“呜呜”地风声,她吐了下舌头,“我逗你玩呢。”
照片上的阮正东,目光慈祥正静静地看着她笑。
“爷爷,您就放心的好好休息吧。”说完,她朝着照片鞠躬三次,转身离去。
回到半山腰下的院子里,阮芝芝来到阮正东的房间想收拾下他的遗物,刚整理好衣服,便听到了敲门声,她抬头,“进来吧。”
沈岁推门而入,他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本子,神色有些慌乱。
阮芝芝放下手中叠好的衣服问:“怎么了,沈叔。”
沈岁原来是唱老生的,也监管着戏团的会计,他一向沉稳少有慌张的时候。
“是这样,你先看看这个,已经四个月没结工资了。”沈岁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把帐本递给阮芝芝。
阮芝芝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接过那本子掀开。
八月份欠工资及支出4万,九月份累计7万,十月份……合计:20万三千五角六分……
底下密密麻麻的记着人名和各项支出,阮芝芝只觉的一阵头疼,这她去哪儿弄钱啊,好在,戏团的人都是跟着爷爷多年的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她合上手上的帐本,笑眯眯的说:“沈叔,别担心,都是一家人,大家一定会讲情分的不会马上要钱的……”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给钱!欠快半年了,还让人活吗!”
门外一声粗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阮芝芝与沈岁对视一眼就听到“咣当”一声,门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