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算蚁附攻城我王师也能攻下乐安城。”滕定在大帐中放出豪言。
“你打算伤亡多少?”
滕定呐呐不敢言,士卒的命不就是用来填壕攻城的吗?不然朝廷花这么大的代价养兵,不用留着干什么?他敢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
“朕不用问也能想到你们肯定觉得士兵的命不就是拿来消耗的,只要有钱粮害怕没人来当兵吗?朕不说有没有人来当兵,就说我们现在培养一个兵要花多少钱粮,你们带兵之人可有算过?
朕告诉你们,羽林军一个兵一年花费的钱粮足有二十贯,二十贯够一个五口之家温饱有余的过三年,这么大代价养出来的兵,你就给朕当消耗品消耗掉吗?
朕不是说不能死人,而是说要死的有价值,一个优秀的带兵者要爱惜士兵,只有让士兵明白带兵的将领不会带着他们去送死,他们才会真心拥护你们。”
爱兵如子这样的话,大家都明白,真正能做到的却是凤毛麟角。为什么?
官与兵之间巨大的鸿沟,使得将军根本无法理解士兵的所思所想,也无法产生共鸣。将军高高在上视士卒生命如草芥。真正能够重视士兵生命,而且能够以相对平等的姿态对待士兵的将军,无一不是一代名将。
不过还是有人对朱瞻基的话提出了质疑,保定侯孟瑛问道:“陛下,若是担心练兵费用高昂,不敢放手让士兵用命,那岂不是养了一群少爷兵吗?”
“朕说的是不做无谓的牺牲,就如今天的攻城,我们停上一两天打造攻城器械,让士兵在有防护的情形下进行攻城,是不是就能减少伤亡。我们真的就不能登上两天吗?”
在朱瞻基与群臣议论如何攻城的时候,朱高煦已经回到城中的汉王府,将长史请进来对长史说道:“劳烦先生再跑一趟,告诉皇帝陛下,就说本王愿意投降,请陛下记着他的承诺,放过本王的家人。”
“大王,空口无凭,只凭臣的一句话怎么能够说服陛下相信大王真的投降,请大王安排好具体的投降事宜,好让朝廷大军有所准备。”
被朱瞻基一顿炮火打击吓破胆的朱高煦这时候已经没了主意,听到长史要他安排如何投降,便问道:“先生,孤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