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答应一声,转身出了茶楼。朱瞻基继续坐在茶楼上欣赏着码头上的众生相,临清码头是一座商业气息极其浓厚的市镇。
这样一座市镇,每天所产生的经济效益是多少,估计整个大明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大明太缺乏懂得经济运行之人,所有经济活动都是粗放式管理,野蛮生长。
朝廷并没有从经济活动中得到多少好处,商人也没有因为朝廷没有得到好处而减轻负担。这样一块权力真空的区域,恰恰被官员、士绅、青皮混混所瓜分。
真正得利的是这些人,骂名却是朝廷在背,这是何其扭曲的经济政策。这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要进行整改,朝廷该怎么收税,又如何管理市镇,让商人能够心甘情愿的交税,而负担还会比现在减轻不少。
一会儿工夫范安从外面走了一圈返回了茶楼,向朱瞻基禀报道:“公子!那些被巡检放过去的都是有功名之人,其中还有不少在任的官员。”
“有没有冒充有功名的?”
“奴婢不敢肯定,民间一旦发觉有利可图,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范安小心地回答。
涉及到士绅这种非常要命的话题,谁也不敢等闲视之。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士绅优待就是一颗毒瘤,本来太祖是想让家贫的读书人安心读书,不为五斗米犯难。
可是这优待到了今天已经完全变了味道,乡村之中士绅利用这种优待大肆兼并土地,行商之中也有这些人暗中提供保护伞。
若是天下的土地与行商全让他们控制,朝廷还能有税收吗?”
“公子慎言!”
“我就是发发牢骚,不说了这一路上也看够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官船到来。”
范安松了一口气,真怕这位爷又生出什么事端,刚刚经历的那一场劫难可是再也不想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