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运一词一出,群臣立马像是被捅的马蜂窝,大殿之内一片议论之声。
“臣反对海运,大海之上波橘云诡,海上风浪瞬息万变。一旦遭遇风暴,一年的收成就会全部葬身海底。这一年大明要喝西北风吗?”一个大臣跳出来反对道。
“我大明六下西洋,哪一次不是平安归来。大明有经验丰富的海上指挥官,有经验丰富的水手。怎么可能会全部葬身海底?
再说漕粮北上,一路都是沿着海岸线航行,若是遇到风浪大不了直接靠岸搁浅,等到风浪小了再启航,岂能因为海上风浪因噎废食!”朱瞻基看着这个跳出来的官员冷笑着怼了回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是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也不敢尝试啊,一旦漕粮沉没北方立刻就会陷入断粮的境地,有多少人会因为无粮而饿死。殿下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真是荒谬,一次沉没就会让北方陷入断粮的境地,北方没有常平仓吗?应对灾年的常平仓里的粮食呢?你不会告诉孤常平仓里的粮食已经被你们漂没了吧!”
“殿下怎可凭白污人清白,臣一片忠心竟然被如此污蔑。臣请乞骸骨!”那官员说完扑通一声跪在了朱瞻基的后面,摘下官帽以头杵地,这是要与朱瞻基鱼死网破的架势。
朱瞻基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绿袍官员问道:“大人瞅着眼生,不知姓甚名谁?”
“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湖广道御史吕林东!”
“吕御史啊!”朱瞻基想了想这几天西山营送来的官员情报,还真有一条关于这位吕御史的。
吕林东礼部尚书吕震的族侄。走吕震的关系进入官场,现任湖广道御史(此人物为虚构,勿对号入座),是科道言官。
西山营给的资料里显示,这位吕御史去年一年就收受湖广地方冰敬碳敬一千多两。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受贿了,太祖高皇帝贪污六十两就剥皮实草的祖制,这位御史已经够死很多回了。
朱瞻基回头在吕林东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这位吕御史瞬间就像被抽了骨头一般瘫倒在地,没有了刚才大医凌然的模样。
龙椅上的皇帝还没等表态说什么话,就见这位吕御史像是换了个似的,本来还想说一句挽留的客气话,给这位一个台阶下,偏偏这位一下子变成这般模样。
“太子!你对吕御史做了什么?”皇帝问道。
“臣什么都没做啊!臣就跪在这里没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