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张了张嘴,想说关州战事吃紧,容不得他耽误。
可他刚体会过一次毒发的滋味,那种浑身无力,无法自控的感觉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都叫他心中戾气横生,恨不得毁灭一切。这样……真的能上战场吗?
“你让我想想。”
秋昀点头,起身从包袱里取出换衣衣物,走出营帐,看到姜霖端着膳食跟块木头桩子似的守在营帐外,微微颔首,抬步朝营地后方走去。
。
八个月后。
“你已经有一个月没发作了。”
秋昀指尖覆在丁元的脉搏上,微微点头,抬眼看向他的脸,清减了不少,但肤色红润有光泽,只是一双眼深不见底,叫人看了无端地心生压抑。
他收回目光,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白的瓶子,倒出一粒褐色药丸:“关州战事吃紧,就算有姜霖和替身为你掩护,也不是个办法,且平安的亲事在即,我作为父亲,唯一的长辈,须得赶回去为他筹备婚事。”
丁元接过药丸,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下。
当日听了阿芫的建议,他与姜霖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最后选择让人扮作他前往关州,他则随阿芫来到朝州修养。
“平安如今也算是我的儿子,他成亲我却无法参加……”
丁元说着,起身走到多宝格前,琳琅满目的木雕陈列在格子上,右边少许为各种动物,大部分为或坐或躺或站的人,而这些人的木雕,面孔皆为同一个人。
他伸手取过一尊双人木雕,溢满情意的眸子落在木雕上,长发飞扬的男子牵着一个少年的手,一缕发丝划在少年的脸颊,一如多年前阿芫第一次牵起他手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