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丁元, 此时坐拥天下的便是他魏乾, 又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当真以为放他一条命, 他便会感恩戴德吗?他魏乾得不到的东西, 丁元那个野种也休想安稳地坐下去!
“庆哥, 我、我只是想感谢你对我多日来的照顾。”丁元觑了眼伙房营帐门口的士兵,勉强地笑了笑:“若是叫你为难,那便算了。”
“这……”庆哥看他眼眶发红, 眸光黯淡,想起当初被将士带过来时那副蓬头垢面, 衣衫褴褛, 浑身是伤的模样, 又想着丁然不过一乞丐,又是给自己做饭,想来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便咬了咬牙:“伙房乃重地,我不能带你进去,不过待伙房给将士们做完饭,我可以借口锅另架一个灶。”
“真的吗?”丁然黯淡的眸光一亮, 迸射出惊人的光彩:“庆哥你放心,我厨艺很好的,你不知道吧,以前我在……酒肆当过伙计,跟着后厨学了一手,那个后厨有门祖传调料传给了我,等会儿我做给你吃,保证叫你吃了还想吃。”
庆哥心说你那调料再好能比得过皇宫里御厨调制出来的?
但他不好打击丁然,憨笑地点头,说他现在就去借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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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树影斑驳,光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将这片人烟稀少的林间震得百鸟乍飞。
一队五千骑兵如整列有序地飞奔在羊肠小道上,为首着银色铠甲的人在骄阳照耀下,脸色微微发红,神色有些萎靡。他打了个哈欠,心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暴躁,皱了皱眉,拉住缰绳,抬手示意:“原地休息。”
姜霖抬头眯眼,望着炽热的炎阳,不过才巳时末。
他眉峰紧皱,这是今日陛下第三次喊歇息了,昨日也是这般,好似从江州开始,陛下便有些不太对劲。他担忧地驾马上前,问道:“陛下,可是身体不适?需要传唤军医吗?”
“无妨。”丁元抬袖一抹脸上大汗:“想来连日赶路,又恰逢近来天气炎热,人不免有些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