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他当做兄长的人啊,就算待他不好,还取代了他的身份,他也从未想过去抢回来,因为如果当初没有养父母的救命之恩,就不会有他的现在。

思绪浑噩地跟着阿大采集了一陶罐的晨露,又恍恍惚惚地下了山。

看到立在不远处的男人,心中的愤怒、痛苦慢慢被甜意倾占,眼里心里只看得到那个人,世界上怎地会有如阿芫这般好的人呢,好得叫他想藏进心窝里。

山脚下,背着竹篓的秋昀负手而立,遥望笼罩在薄雾中远山,巍峨挺拔的如同一道白色屏障。

风拂过身后的竹林,一波连着一波,长发也被风吹乱刮在脸庞,他如玉的脸上剑眉微拧,今日风太大,晨露收获不多。

“芫叔。”

声音自后背传来。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双手取过他肩上的竹篓。

他扭头看过去,就见丁元很是自然地把竹篓交给一旁的阿大,扬着笑脸迎上他的目光——

“昨日看到陈婆婆在处理桂花,芫叔,你是不是要酿桂花酒了?”

秋昀点头,把视线投向阿大:“收获如何?”

“不甚理想。”阿大望着前方的高山:“可要去落英山看看?”

“回吧。”秋昀转身抬步:“趁着平安在家,该把今年的桂花酒酿出来了。”

自从开了酒楼,便不得清闲。

毕竟偌大的供酒量,大部分由他一人完成。

陈鹤也建议他收几个徒弟,但徒弟要看品性和眼缘,没看上满意的,他不愿意将就。

回到家后,一夜没睡的丁元回房休息,阿大和平安准备酿桂花酒的一应材料,他处理今日采集的晨露,只待明日一并拿去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