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的声音飘进丁元耳畔。

他望着眼前不敢想的景色,眸色一暗,身体隐有异动。

为掩饰异状,他半蹲着身子,拿过桶沿的澡巾,克制地搓着背,哑声道:“是天意吧,因为云王是我的舅舅。”

“舅舅?”

秋昀震惊地睁开眼,扭头道:“云王是你的舅舅?他又是如何认出你的?”

丁元吓得呼吸一滞,略心虚地低下头来,垂着眼皮,收回手拢在袖子里,握紧拳头,绷着身体克制道:“云王说,我与我过世的母亲有七分相似。”

“原来是这样。”秋昀皱眉又趴回桶沿。

“我五岁那年的上元节,奶娘带我出府观赏灯会。”丁元怕自己失态,被阿芫发现,便主动提及自己的身世。

他捏着澡巾,手掌隔着澡巾轻柔地抚过从不敢想的人,把云王告诉他的话所知娓娓道来:“观赏灯会的人很多,途中我和奶娘被人群冲散,我遇到了牙子,被打晕带走,出了京城,一路前往关州,因途中惧怕和水土不服,我病了,奄奄一息,那些牙子觉得我晦气,便把我丢在了山路上,后被我养父发现,捡了回去。”

不应该啊。

如果是人贩子,那证明丁元身份的玉锁是如何保留下来的?

秋昀沉吟片刻,从水中站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一幕,冲击得丁元浑身的血液在沸腾,他呆呆地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虽是穿了寝裤,然浸水后贴合身形的寝裤比之不穿还要惑人,他呆呆地望着人走进里间,血液倒回到脸上,鼻间一痒,好似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滴答’一声。

他抬手摸向鼻子,不舍地收回目光,迟缓地低下头,看着手指上的猩红……

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