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义父,我、我能不能先在您房间打个地铺凑合一晚?”丁元克制心中感情,期待地望着面容丝毫未变的男人,当初阿芫那般宠他,宠到两次同床共枕,现在……现在应该也不会拒绝他吧?

“不行哦。”秋昀含笑道:“小元,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在黏着义父了。”

丁元虽然有心里准备,可这一刻还是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对方看他的眼神,一如五年前,把他当作那个缺爱的少年,温柔且包容,然言辞却充满生分。

苦涩在他心中蔓延,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以商量的口吻试探道:“这么晚了,客栈应该已经关门了。”

“这样啊。”秋昀沉吟了一下:“那你随我来。”

巨大的惊喜突然砸向丁元,叫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直到对方催促了一声,才扬着唇角小跑上去,却不想对方脚下的步子一拐,在他脸上笑容还未消失时——

“你先跟平安凑合一宿,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当年许诺教他编兔子,后来跑了,他很生气,这孩子脾气倔,不好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丁元唇角一点点往下落,连脚下步子都觉得重若千斤:“阿、义父,您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大概能猜到,你一身煞气和血腥味,必定是去从军了,能在这个时间回来……”说到这,秋昀顿了一下:“江州已经被云王破了吧?我还以为你去了关州,没想到投了云王麾下。”

丁元愧疚地低下头,嗫嚅着唇瓣:“对不起。”

秋昀停下来,转过身,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已经与他一般高的人。

记忆里那个瘦弱寡言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一扫昔日的阴郁和自卑,变得成熟强大又冷峻,他心中甚慰:“无须与我说对不起,当年我只口头认了你做义子,却没喝你的拜亲茶,所以,你也无须自责。”

作者有话要说:秋昀:儿子长大了,吾心甚慰。

丁元:……现在的泪,都是我当年脑子进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