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阿芫会因嫂子杀死盛老赖子而责怪他,却怕阿芫生气他当年突然的失踪。当初,他被嫂子杀了人乱了心神,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让嫂子死,要逃,逃得远远的。

直到走出靖水镇,慌乱的心神慢慢冷静下来,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再想回头,已经晚了。

已至深夜,靖水镇一片寂静。

丁元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慢慢走在长街上。

五年时光,靖水镇无甚变化。

就像脚下通向阿芫家的路,时隔多年,依旧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连同他离开的那天清晨,也一并在他脑海浮现。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

丁元站在熟悉宅院门口,柔和的月光洒将下来,照映出宅院内的平静与祥和,叫他不忍也不敢打破。

他挣扎地站了良久,呼气又吸气,垂在身侧的手掌紧了又紧,还是没敢敲门,一跃翻过墙头,熟门熟路地来到北房外,促足望着紧闭的房门和走廊,久远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他走的那天清晨,外面下了雨。

他站在走廊,边吹冷风边在心中唾弃自己是个禽兽。

就在他回忆间,房门‘吱呀’一声,一道人影闪现,吓得他转身就想往外跑,却不想一道寒光从他余光闪过,紧接着脖颈一凉——

“阁下好兴致!”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入丁元的耳中。

丁元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所有思绪全部炸开,只有一个念头在叫嚣。

“阁下是何人?为何夜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