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说完扭头去找瓦罐。

越过山神像,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望着手中的月饼,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这是义父清晨亲手交给他,让他带给掌柜和赵昌安的月饼。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月饼没送出去,就连清晨那一别,似乎也成了最后的永别。

意外来的这般突然,就像他怎么也没想到盛老赖子会深夜翻墙想侮辱嫂子,却被嫂子失手一刀捅死一般。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尤其嫂子还是一无身份背景,且失去夫君的寡妇,族长都无须惊动府衙,直接按族规处死即可。

盛老赖子是义父的族叔,他不想,也不能让义父为难。

可他这一跑,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义父了,又想到义父清晨说会接他回家吃月饼,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

他抬手捂着双眼,无声地张了张嘴:“义父……”

这头的秋昀追了一夜,看到不远处已经打开的城门,凝望了很久,才调转马头,回靖水镇。

雨,一直猛烈的下着,似不愿停顿。

秋昀回到家中,连休息都没顾上,只换了身衣袍,抱着盛平安连夜回了盛家村。

寂静的村子陷入了沉睡,偶有几声狗吠划破雨夜长空。

他安顿好盛平安,没有惊动家中小厮和婆子,来到丁家门口,门虚掩着,只轻轻拍了一下,便自动打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隐隐有血腥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