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闻言,沉默了半响,才哑声道:“好。”
顺子昨日说他们夫妻是芫叔买回来的,有卖身契在,根本无须防范。芫叔这般说,不过是叫他住得放心罢了。他以前怎会觉得芫叔是盛老赖子那般的下作之人?
想到曾经对芫叔的误解,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愧疚。
俩人用过膳,秋昀用马车送丁元到酒肆门口,随即赶车守在陈鹤必经之路,等了小半个时辰,方才看到陈家的马车缓缓驶出来。
他下了马车,坐进陈鹤的马车里,看到眼睑青黑的‘小舅子’:“怎地累成这样?”
陈鹤打了个哈欠,苦着脸道:“今年收成普遍不太理想,有那好事的佃户就闹着要减租,我经验不足,被挑事的佃户率领村民堵在了下山村,昨夜三更才赶回来。”
“为何不找经验丰富的管事帮你?”
“这事儿我之前提过,但那些老东西不赞同减租,还跑我家找我爹一通哭诉,说我大少爷不懂事,明里暗里骂我是败家子!”
陈鹤提起来心中就冒火:“方才我爹把我好一通训斥,说我还年轻,要多听听那些掌柜的话。可我几次巡查,今年收成着实不可观,若按以前的租子收,佃户们肯定会闹事。”
“那你打算如何解决?”
“我还能如何?只能先这样了。”陈鹤说完让马夫找个酒楼:“正好我今儿个也不想去米行,姐夫,你陪我喝两杯。”
说到酒,陈鹤又想起一事:“姐夫,我记得你的酒可以开封了吧,怎么没给我带一坛?”
“你没喝吗?”秋昀挑眉道:“平安亲自酿的,我昨日已经送过去了。”
“不是……”陈鹤想到用膳时他爹面前的酒杯,直接气笑了:“我外甥亲手酿的酒,我爹他竟然连说都没说一声,直接独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