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像往常一样飞驰在回家的路上。
白惨惨的路灯下划出影子。
没过多久,车影忽然突兀地一顿,随后往左的方向开。
幽暗狭长的医院走廊上,病房前看护的佣仆暂时被撤走,一道修长薄瘦的影子映在墙面上。
透过一小块玻璃,应珈楼朝里看,病床摆在正中间的位子。
床上只有安静模糊的影子,但从轮廓来看她睡得很端正,受伤的那只手横挂在胸前。不像在家里,总喜欢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手握在枕头下。
左手断了到底是不怎么方便。
应珈楼手里捏着两只白色小熊,女孩子是之前虞晚章送给他的,还有一只同款的男孩子,是那天她被苏方民带走之前塞进他怀里。
男孩子的毛发被雨水浸泡,重新洗净后,不能恢复如初,一头乱糟糟的爆炸头。
它比女孩子小白熊多了些特殊东西,在黑色的西装背部,用金笔写了一串梵文。
是他的名字。
虞晚章把这只写了他梵文名字的小熊一直带在身边。
他在书房的宣纸上用梵文写满她的名字,她果然是知道的。
所以才会在书房里突兀地笑他原来这么爱自己。
应珈楼不自觉笑起来,露出牙齿,眼里是溢满的爱意,在黑夜里光彩夺目。
这大概是爱吧,应珈楼想。其实他并不太懂什么是爱。从小到大,应家人大多冷淡凉薄,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从没和他说过这些。